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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寂静深夜,
皎洁的月光借着窗蔓延而入，悄悄盖住床上的身影。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一阵震动。
燕以曦抬头，手机屏幕上亮着燕霈的名字。
这个时间？她略一迟疑,
用另一只手滑开手机,
开了免提。
“阿绰,
没睡吧？是这样的,
邱家的大伯父病重，邱老爷子撑不住打击,
也垮了，信儿今晚上到了老太太那，她说什么都要往m市去一趟。”
燕霈的声音近在咫尺，隔着轻微电流，有些失真。
虞莎莎心脏砰砰跳，扭脸向别处,
这种好像在被人旁观的感觉太羞耻了。
燕霈：“老太太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最早也得明晚才能到m市，你先陪老太太过去。”
虞莎莎的呼吸越来越重，燕以曦张开左手捂住她的嘴。
“我知道了。”燕以曦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虞莎莎往前蹭，小猫似的去枕燕以曦的腿。
晶莹的泪珠忍不住往下掉，燕以曦的裤管转眼就被泅湿了一大片，她感受到了虞莎莎泪水的温度。
泪水晕湿了睫毛,
虞莎莎扭动身体,
燕以曦用气音在她耳边：“我欺负你了么？”
“……不确定。”燕以曦有些意外虞莎莎主动的靠近。
她把灯开了，转身，虞莎莎还是刚才的姿势。睡裙还在，只露着半边肩与纤细的腿，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无息地流。
燕以曦从床上下来,
抽了湿巾擦手。
灯光下，燕以曦身上的睡衣皱皱巴巴，是虞莎莎刚才揉的。
“没做什么。”
燕以曦：“嗯。”
燕以曦想了想，说：“不用。”
燕以曦低头，用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和语气：“回来前我会告诉你。”
她若有所思地端详虞莎莎，先前只以为对方是承受不了才哭的，现在看来，难道是舍不得跟她分开？就这么娇气黏人？
“那阿雯明早去接你。”来意说完,
燕霈转换了话题,
揶揄地问：“这些天过得怎么样？莎莎呢？你没欺负她吧？”
虞莎莎缓了缓，才从失神状态恢复过来，开口说话时声音也是哑的：“你明天一早就要去m市。”
虞莎莎开始小声抽泣：“那明天早晨我可以送你吗？”
气息撩过耳廓，虞莎莎紧紧握住燕以曦的手腕，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虞莎莎眼巴巴的，拖着鼻音：“真的吗？”
她语气暗哑，不过现在夜深了，燕霈以为她是困了：“那早点休息吧，别熬夜，明天得起早。”
“怎么还在哭？”燕以曦坐在床沿，指尖从虞莎莎鼻梁上轻轻刮过。
“阿绰？”燕霈没听到回应,
疑惑道，“在做什么呢？”
“挂了。”燕以曦切断通讯。
燕以曦点点头。
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虞莎莎埋在燕以曦腿上：“今天晚上我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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