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040：重来的结果

愤怒的，暴怒的火焰，在容词的眼中烧灼着，仿佛随时都会从里面跳出来，进而扑向戚诗，戚诗回身，她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本就温柔的声音被她用软软的语调念出来，更显得温软许多，戚诗微微倾身，她轻轻拍打了下自己的衣摆，略为遗憾地说着：“真可惜呢，我和她的关系可不是这么浅薄的一个字可以说明的。”

朝暮皱了下眉，似乎是在为戚诗的言词不满，亦或是因为容词的不满。

戚诗只用了一句话，瞬间将容词的怒火调到了最大，容词大声地冲面前的戚诗叫喊着，她的声音招来了店里侍应生的注意，朝暮抬头看了眼，眸色渐变，只一瞬，所有的异样归于平静之中。

“南渝呢？”

大吼了一声，容词的声音低了下来，她的手在颤，声音也在颤，容词无法压住自己愤怒的情绪，那种要将她整个人都覆灭的愤怒，此时正在她的脑内肆意乱着。

她又问了一遍，“南渝呢？”

和朝暮的关系不简单，那么南渝呢？戚诗把南渝当成了什么，戚诗把南渝放到哪里去了？

对于戚诗来说，南渝算什么？

容词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她颤着音问着，问着那个正笑着对她说话的戚诗，问着那个从她进来就没有再说话过的朝暮，“南渝又算什么？”

南渝很难过啊，南渝哭得很绝望啊，南渝在哭啊，为什么这个人没有听到，为什么这个人要装不知道，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南渝为她付出了什么？

“南渝？”

戚诗颇有兴趣的念了遍南渝的名字，温柔的低喃，一如南渝最喜欢的戚诗。

“你说啊！”

她笑着，说出口的话依旧那么的虚假不带一丝真实，明明是那么认真的话语，“对于戚诗来说，南渝是戚诗非常喜欢的人，对于戚诗来说，南渝很重要。”

既然这样子，既然南渝那么重要，那么为什么啊？

容词忍不住地想要追问，可对方的话，却让她将所有的问话全部都哽在喉间，一句都说不出来。

戚诗在笑，温柔的，和那些日子里容词所见过的笑容一样，但说出的话却与那温柔的声音截然相反，“但对于我来说，南渝呢，只是实验的小白鼠，你知道的吧，这种死了就死了，随时都会被杀死丢弃的小白鼠，遍地都是。”

嗡的一声，容词感觉自己耳边听到都是杂乱奇怪的声音，嗡嗡的，除了这道声音，她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面前的所有景象都仿佛被慢镜头固定住了，容词看见戚诗嘴角的那抹笑容，温柔又嘲讽，在她眼中好似所有人都是蝼蚁，不值一提。

容词看见一直坐着的朝暮，她不曾抬起头，也不曾加入她们的对峙之中，像是一个局外人，就连旁观也不愿意。

这两个人，一个亲手编织了谎言，一个明知谎言却坐视不管。

“什么叫做，实验的小白鼠？”

容词在问，她的声音沉闷，仿佛有什么在里面压着，随时都会爆发。

“南渝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呢，本来我都放弃了，可是她给我了很大的惊喜呢，从时间变幻的那一刻，回到了与她相识的那段时间，南渝真的非常可爱呢，可爱到我都不忍心去欺负她了。”

“哪怕是给了她重来的机会，南渝依旧像只会缩在壳里的乌龟，一步一步地探出头来，试探外面的环境，稍微一刺激，她就会缩回去。”

戚诗在笑，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景象，她望着面前的容词，微微地弯了弯唇，她笑着说，声音温柔又显得凉薄：“南渝又可爱，又没用呢，这样的人欺负起来真的非常的无趣。”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戚诗收起了脸上的所有笑意，用毫不留情冷冰冰的话语批判着。

批判着那个重生的南渝，批判着那个努力在改变的南渝，批判着那个不断说喜欢的南渝。

容词的身体在颤抖，容词能够感觉到自己那垂下的手在颤抖着，随着对方声音的继续，变得越加剧烈，容词猛地抬起了手，五指并拢，手重重地落下，啪的一声，容词的手贴着什么擦了过去，仿若梦醒般，容词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对方依旧笑着，她的脸上依然完好。

容词的视线微挪，戚诗的手半举在空中，挡住了容词的手，那只偏白色的手背红彤彤的一个指印。

容词打的用力，若是那一掌落到脸上，想必会起一个红印。但她的巴掌只落到了戚诗的手背上，这种微妙的不一样，并不能减少容词的半点怒火。

容词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肆无忌惮地糟蹋别人的感情，拿着那个人的感情说无趣，生气，生气，非常的生气，容词从未有过像现在这么生气过。

“真粗鲁。”

对方这么说着，轻飘飘的一句话，一点都不为容词的举动而生气，从头到尾，她都不从正眼看过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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