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等着看，你又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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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时候起，我跟彼得就大致上保持着一种，比较怪的关系。

这么说吧。在我三年级的时候曾经有个蠢货，觉得欺负了彼得可以讨好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想讨好我、鉴于他的态度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喜欢我，总之，他那么干了。

差不多两节课后，我从彼得脸上的瘀青听闻此事。

于是我就把那蠢货撂翻在地上。趁着下课时间。瘀青双倍。

每次校方都说要给我喊父母。我没有父母、监护人神出鬼没日夜颠倒，量他们不能耐我何。最后他们居然想到很贱的一招──他们喊了托比来。

那么！托比的训话范围就开始包括我了！

那么！我就再也不倾慕托比、哪怕一点点都不。我抹去我双眼上的业障，成功进入了新的时期。

这个时期叫做，暗恋安德鲁整整七年又零四个月…………

哎。你们也知道的。大了点就会发现，喜欢一个有女友、又大你六岁、管你这管你那的人根本没意思。你们也聊不太起来。他在忙大学课业忙跟朋友创业，你还在五年级教室里搞定你的化学呢。这有什么好玩的？这不好玩。

这种时候安德鲁就十分讨人喜爱了。他大我跟彼得两岁，只大两岁，显然这依然在玩得开的范围内，聊的话题也不远，又能跟他请教业。哎安德鲁聪明死了，是真的，聪明死了我没见过比他更聪明的……不对托比好像比安德鲁更聪明一点。好的当我没说。

而且安德鲁脾气好。仅限某个范围之内。

运气很好！我跟彼得就在这范围内。这范围内貌似也只有我们！

安德鲁疼我们，疼疼疼疼上天的疼。他可能会对梅姨发脾气，但换成我们小心翼翼的闯他房间了，他才不会对我或者彼得摆脸色。他会好声好气问我们怎么啦，功课不会吗，零花钱不够吗，还是想聊天啊想一块儿玩呀。

最棒的地方在于。

当我跟彼得起冲突。

安德鲁总会站在我这边！

单单这点就足够让五年级的我、对安德鲁死心踏地。拜托那是五年级的我，五年级，好嘛。你们说五年级的小女孩儿会喜欢什么？别告诉我、一个住在隔壁的、长得特好看的、对你又特别好的、聪明小哥哥对你们没有吸引力。我们没有必要在这点事上撒谎的。

这回彼得不跟我抢哥哥。他彻底过了想整天霸占大哥二哥的年纪，他只是冷冷的围观我。

“我等着看你又失恋。”

彼得说。

“你能不能就说点吉利的！”

我气急败坏。

彼得耸肩，不以为然。“我有说错吗？你喜欢托比就是个错误，喜欢安迪更是天大的错误。他们都不会对你产生恋爱的感情，他们永远不会像你想要的那样去喜欢你。实际上，他们对你好，全都是因为我跟你年纪相当，他们把你当妹妹。”

我气得想把东西往彼得身上砸，可是不行，印象中当时我们在做化学实验。我要是真砸了，搞不好教室会爆炸。现阶段我尚且没有伤及无辜的打算。

彼得噘起嘴，露出他那种，堪称经典的，两颊肉鼓鼓、狗狗眼特别可爱的无辜表情。“随便你。我不过想提醒你别重蹈覆辙，你不理我就算了。”

为了这事我们大概冷战了至少两周。

最吊诡的是，那两周里，我苦思冥想，就是想不透──

所以说彼得是怎么发现我喜欢上安德鲁的？我谁也没告诉呀。

猜想两周差不多是五年级后的我们、冷战时间的极限；相较于我，彼得没有冷战的耐性。他就是那样，说难听了就是毛毛躁躁。

我就很能忍。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可能我就是硬气吧。

面子要顾。所以恋爱交朋友都要硬气。

这不太好。我知道，可我改不了。

在这事上最显而易见的部份，莫过于我的朋友圈。能跟我谈得好的朋友，要不是比我更成熟稳重、像是小辣椒、像是托比跟安德鲁、像奥斯本家的大哈利，不然就是特别傻白甜，比方卡罗琳，彼得可能也算。还有一类就是奇葩，没有别的形容，就是奇葩。

不太确定奥斯本家的小哈利算不算奇葩这类。可能吧。大概？

九年级开始我们认识奥斯本家哈利。

这不是说戴涵是一个在我们九年级才出现的人。我跟彼得很早就认识大哈利、也就是哈利弗兰柯奥斯本了，这家伙是个好的奥斯本（也就是说有坏的奥斯本，我是指大小哈利的老爸）。不过在此先前、哈利戴涵奥斯本都是以一种，神秘的、体弱多病的形象在描述中出现，听说了很久，却不见其人。

直到老奥斯本讣闻传遍满天下的那天，忽然，戴涵就不体弱多病了，就能出门见人了。

我就问大哈利说：“这病还有能这样好的？”

大哈利明显不想多谈，不过也是摸摸我的头、好声好气的哄我说：“戴涵没有生病。只是我们的父亲……之前在教育上对他有点不寻常的计划。”

也就是说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发生在小哈利身上。我懂。我很懂。

总之因为这样那样、比我们大两岁跟安德鲁同年的小哈利要跟我上一届学年。他铂金头发又皮肤苍白，看上去是挺体弱的。

对于小哈利，我从不特别让着。

让什么让有什么好让，倒霉的又不是只有他，凭什么要我让？我偏不。

这点连托比也不能说服我。只要托比不能说服我，那就没人能拿我怎么办。我的监护人，基本上，可以当他是死的。讲白了，我就是个野孩子，并且没有社福团体的束缚，手里刚好有点小钱。

没人能拿我怎么办。

别担心。这种事在美国其实挺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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