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开念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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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半点不能松懈。伊路米想着，穿过森然的丛林回到自己的住所。

赤脚踩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丝丝凉意从脚心向上延展，他便想起绿因为怕冷，踩着裤脚跳上椅子的场景，难得地显得朝气又活泼。

一时间琐碎的念头都纷纷扰扰地涌入脑海——一两人相似的面孔，她和猎人协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父亲那里已经牵动的杀机······最后定格在离开研究所那天，已经失去意识的她了无生机的眼睛。

整晚，伊路米把自己关在卧室，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第二天，他把一张几乎空了的银行卡丢给糜奇。

糜奇有些诧异地看看他：“干嘛？”

他挑挑眉：“你不是一直想要？”

糜奇接过来，翻到背面，“哇，巴洛银行的世界卡？！这就是身家不过百亿不让申请的那个？”

惊讶完又有些疑惑：“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这是副卡？”

伊路米有些疲惫地捏捏眉心：“主卡——被提空的，不过享受的各项特权还在。本来是办来理财用的，不过我现在资产为零，也没什么可理的。”

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了几乎肉眼可见的黑气：“话说你要这个做什么？”

糜奇把卡架在自己最喜欢的手办上，选好角度连拍数张，传到网上得意洋洋地说：“最近网上总有人质疑我的贵族身份，我要用事实让他们闭嘴哈哈哈哈哈哈~~”

传完后才想起一件事：“等等，我记得那张卡里的钱足够买下山脚下那个城市的大半房产了吧······那么多钱你用来干嘛了？”

伊路米有气无力：“上道保险而已，不要和爸妈说。”

想了想又道：“不对，谁也别说。”

绿从和席巴出任务回来后心情就有些郁郁。席巴最后的那句话就像一根扎在手指上的小刺，时隐时现却拔不出来，让她很不自在。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把大部分心思投入到训练和之前一直被刻意回避的人际关系的经营上。

后者成果显著，具体体现为：和新来的卡娜莉亚学会了三十四种花式编辫子方法；与一同被从研究所带出来的名为马特的男人进行了三场“源自精神层次的暴力交谈”（绿单方面）后成为可以“彼此交付后背”的好兄弟（马特单方面）；结识了雨音——一个大写的耿直girl。

其实绿与雨音之前在训练时有过短暂的交谈。但由于雨音一直是年轻一辈管家中的佼佼者，而绿则是伊路米身边的“红人”，大家不知为何就默认两人为竞争关系，让两人的交谈在过分的关注下变得十分不自在。

真正熟识起来是在一次潜行训练中。训练本来在中午就结束了，绿吃过午饭后从餐厅出来，路过森林时听到草丛里传来一串奇怪的咕噜声，像是什么东西的肚子在叫，随后出现了雨音略带尴尬的脸。

绿有些诧异：“训练已经结束了，你还趴在那里做什么？”

雨音表情比她还诧异：“可是没人通知我啊？”

绿想了半秒，“这种训练不是有时限的么，你为什么不带手表？到时间离开就好了。”

雨音的脸色就更加尴尬了，声音也低了下去：“因为之前每次都是提前被发现了，所以没想过这个问题······话说你的潜行记录为什么那么好？”

“啊，那个因为——”

······

这便是两人的初次交谈。熟悉起来后偶尔也会提及无关训练的话题。

“雨音是因为外祖母的缘故，所以没选择为伊路米少爷工吗？”

“有这方面原因，不过不全是。”

停下来思索片刻，雨音反问道：“你见过少爷和老爷杀人对吧？你觉得两人有什么区别？”

“嗯······席巴老爷杀人时杀气很重，气场全开的样子。相比之下伊路米少爷的气息太干净了。”

那毫不在意的姿态，就像是随手折断了一枝花。

“外祖母也是这么说的——‘在超越常理的道路上走得太远，已经成为了异常的存在’，这样的大少爷，有时候让我觉得有些可怕。”

见绿不说话，雨音追问道：“你呢？直隶管家这个职位一旦定下来，基本就是终身制了。”

雨音虽然不怎么喜欢大少爷，但绿似乎和他很合拍的样子，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绿却眨了眨眼睛：“现在就说‘终身’，我想还有点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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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念后不久，绿在伊路米和糜奇的围观下做了水见式。

出人意料地显示出强化系的征兆——最具战斗力的系别，同时也是和操纵系最不对盘的一个。

根据西索提出的“性格决定系别”的伪科学，伊路米的性格倒是很符合操纵系的特点：爱说教，我行我素，掌控欲强。强化系呢？西索总结为头脑简单、因为固执己见而不易为他人掌控的家伙。

绿觉得和她半点也不搭边。尤其是头脑简单这一点。

况且她和伊路米不对盘吗？简直太对盘了，指哪打哪，跟他养的召唤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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