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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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群的瞳孔突然放大，五指由自然下垂变为紧抓，太阳穴一直跳个不停，耳边‘翁翁翁’的声音直响，仿若无数大钟猛地在他耳边敲击，震得整个人身心发麻。

因为在那小山一般的尸体堆中，余大群竟见到了与相依为命的唯一的亲人——阿第。

“阿第？”余大群由自不敢相信，这样的一幕会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此时的阿第被横放在一堆尸体之上，精致的脸孔苍白的像睡着了的瓷娃娃，眼睛紧闭，被踩过的衣服皱巴巴的不成样子，胸口处还有践踏而过的脚印。

额间的碎发遮挡住了他的半张脸，但他还是被余大群一眼认出。

余大群盯着他的尸体看了足足十秒，当即脚下便是一软，一个踉跄差点被旁边的横着的尸体绊倒，他却一如未觉。

“阿...第？”余大群轻声唤了一声阿第的名字，似乎是不敢将他惊醒一般，他颤抖的嘴唇出卖了内心的不平。

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被打碎，妖异的火苗映照在他的瞳孔之上与阿第的尸体混成了一团。

他的唇边忽然绽开一抹笑来，那笑却冷得吓人。慢慢地随着笑意渐渐扩大，他渐渐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着，笑得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癫狂得由如一个疯子，眼泪鼻涕混成一团。

猛的，他飞速扑向阿第的尸体，将阿第揽进怀里，揉进身体中一般。任太阳再暖，他却无法再感受到一丝的温暖。

余大群突然似反应过来，将自己从阿第的身体中拉开。伸出手来在自己的裤腿上擦了擦又擦，才轻轻撩开阿弟额头的发来。

“阿第，阿第，你的头发该理了是不是，我早和你说过，太长了遮住眼睛都看不好书了。你又调皮了不是，装睡是吧……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还睡觉，阿爸会抽你的。”他在阿第的耳边轻声说着话，语音轻柔似呓语，仿佛还哄在着幼时襁褓中的弟弟一般。

“我再也不嫌你到处躲猫猫了，也再不嫌你偷拿零钱去买棉花糖了……你醒过来好不好……不要再睡觉了可好？”有泪滴在阿第的脸上，被余大群快速抹去，似乎怕自己的泪滴会将他的脸灼穿一般。

“你看看你，脸也脏了，花猫似的，丑死个人了......阿第，阿第，真的不要玩了，哥哥也是会害怕的好么？”

“我再也不嫌你到处躲猫猫了，也再不嫌你偷拿零钱去买棉花糖了……你醒过来好不好，不要再睡觉了可好。”

余大群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说着话，手却很稳，似轻抚着珠宝一般，那手指节细长而分明。

“你要还不醒我就只能将你抱回去了，你不是说已经长成男孩子了，已经能帮我做事了么？”见阿第不回答，余大群静默了良久，也只当做默认一般。

余大群弯曲着身子微微下沉，费力将他抱起，已有些头昏眼花，却倔强要紧牙关，讲阿第平稳抱起。

“走，跟哥哥回家……哥哥抱你回家，真是个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还老让哥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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