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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十年。
十五岁时第一次见到宋淮予，在高中的开学典礼上，他作为优秀新生代表发表讲话。
当时下面好多女生都在私语不停，说他怎么长得比女生还漂亮妖孽。
慕昭不由多看他两眼，发现那个男生个字很高，有一双狐狸似的丹凤眼，对谁都笑得很温柔。
追他的女生能从学校东门排到西门，就算被拒绝也不怕，因为他就连拒绝人都是很礼貌温和的。
有一天学校里流言纷飞。
所有都在说，宋淮予喜欢慕昭，慕昭只觉得奇怪，她和他不在同一个班，平时没来往，根本就不认识。
大受困扰的慕昭找到他班里，停在他桌前，双臂环抱，颇有找麻烦的架势：“宋校草，你澄清一下？”
坐在窗边的少年翩翩如玉，望着她笑得比外边春阳还灿烂：“没什么好澄清的。”
降下车窗，外面是月色下的承津湖。
灌木等植物也很久没有修剪过的样子，就连外公最爱的茉莉花正值花期，也没有被精心对待的痕迹。
老钟看到慕昭时，激动得眼含热泪，急忙走近：“小姐，真的是您！”
慕昭再看一眼四周，家中除去钟管家没有别人。
眼前瞬亮，映在视线中的家中摆设如旧，和三年前基本上没有变化。
慕昭嗯一声，环顾四周：“外公呢？”
她在黑暗里摸到开关，打开灯。
慕昭在心里对自己说——
慕昭一路进到客厅，偌大客厅都没有开灯，这一现象更反常，以前家中二十四小时常亮，从不关灯。
正当慕昭不解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惊喜：“是小姐吗？！”
外公慕立山作为慕氏集团董事长，早几年间就退居幕后，过着闲散安逸的晚年生活。
人都去哪里了？
公司？
人都是会变的。
若非顶重要的事情，外公不会重新回去抛头露面。
慕昭回头，看见家中的老管家，姓钟，岁数和外公相仿，忠心耿耿在慕家做了一辈子的事情。
她没看一眼。
宋淮予，我们到此为止。
“昭昭，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嫁给我吧。”
她心里多少有数，冷静地分析：
“院子里很久没有人打扫，我进来后发现客厅没有开灯，也没有其他佣人在，看来其他人都被辞退了。老钟，家里如此的节缩用度，我只能想到最坏的情况。”
老钟摇摇头，叹口气说：“老爷还在公司，估计很晚回来。”
“在书房吗？”
后来宋淮予告诉她，他对她是一见钟情。
她当时一下就被噎在原地，
周围爆发的起哄声，让她鲜少地红了脸。
慕昭记得，以前家中每天都有专人来料理院中花草事宜。
新生大会上，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女生，可他偏偏一眼就看见她，就再移不开视线。
老钟说：“小姐观察力向来好，什么都瞒不过您。”
她点点头，得出结论：“公司出事情了。”
当初宋淮予公司刚起步，手头流动资金很少，却还是东拼西凑地攒够钱买下这枚戒指，手捧着玫瑰向她求婚。
言犹在耳，清晰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慕昭眼里讽意越来越深。
波纹没落进慕昭眼里半分。
一见钟情和情深相许都是狗屁。
院中草坪似乎久未打理，杂乱，长短不一。
那枚戒指被慕昭面无表情地抛出窗外，坠进承加湖里，湖面轻微地荡出点波纹。
慕昭几不可察地皱眉，“现在快十点钟，外公怎么还在公司，你刚刚还在叹气。”
市值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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