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大丫鬟（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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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沈府已经是傍晚，一下马车，沈渊和沈流年两人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沈家大门口站了一排的士兵，个个身姿挺立，军备整齐，把沈家愣是衬托成那种威严的将军府邸。

沈流年满眼震惊的看着眼前一个个士兵，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穿军装的士兵，庄严肃穆。

管家见沈渊回来，马上迎上来，说道：“老爷，方大帅携家眷到访？”

方大帅？

沈渊恍惚了一下，半晌才想起来，他那个年少的穷苦好友已经成了威震一方的大帅了。

想到这次方大帅过来肯定是商量流云的婚事，沈渊脸上难掩喜色。

他赶忙道：“赶紧带路。”

又问：“夫人可回来了？派人赶紧去通知夫人。”

管家也是满脸笑，说：“夫人是和方家大帅他们一块儿回来的，眼下正在前厅说话呢。”

沈渊赶紧过去，只见沈家向来安静的前厅满满当当站的全是人，有沈家的丫鬟仆人，也有方家的兵士。

只见堂中一男子，和方少陵一样穿着黑色的西装，正在和梁茹说话，沈渊上前，试探道：“方兄？”

方大帅朗声一笑，“沈渊兄，好久不见啊！”

方夫人也随他一同给沈渊打招呼。

多年不见的好友难得过来，沈渊开心极了，特意让人从窖里拿出几坛子好酒，要和方大帅不醉不归。

其他人劝也劝不住，就随他们闹去，方夫人和沈夫人两人用过膳就去别地儿说话，聊聊方少陵和沈流云的婚事。其他人则在沈家的园子里逛着。方心怡不想打扰她哥和流云说话，便去另一边的凉亭里乘凉。

酒过三巡，厅里只剩下方大帅和沈渊两人，方大帅捧着酒坛子，摇头晃脑的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能喝，本来我还以为这些年没有我陪着，你的酒量早埋没了，没想到比之当年还要强上几分。”

沈渊神色清明，哈哈笑道：“我行商这些年，坐的最多的就是酒桌。哪像你，军纪严明，怕是一年也难得喝上几口。”

方大帅面上醺红，笑：“这倒是。主要也是没人再能陪老子痛饮，你可不知道，我军里那些人，一坛子酒下去直接倒了一大半，不痛快，真是不痛快。”

他忽然又想到什么，嘿嘿一笑，说道：“等咱俩结成亲家，那我这酒量肯定得涨啊！”

沈渊了然，附和道：“得涨！得涨！”

两人心照不宣的敬了一杯。

聊着聊着又谈到当年方家败落时的情况，方大帅感慨道：“若不是沈兄慷慨解囊，我全家早就饿死在青城大街上了。”

“不要这么说，那点困难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这样有本事，就算是没有我，你也早晚能把难关度过去。”

当年谁能想到，他那区区几十两银子，能救出一方大帅！

方大帅感叹道：“沈兄对我的情谊，我心里知道。当年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混出个样儿来才不辜负沈兄。”

方大帅喝了一大碗酒，豪气道：“沈兄，他日你要是有需要我方某人帮忙的，直接说，我方某人必定义不容辞。”

沈渊一愣，其实沈渊在路上的时候已经决定好了，就是再难，他都不会让桑采青去萧家。

他方才还想，既然流云的婚事已经彻底定下来，那他私底下问方家借点钱应该也不成问题。

可是如今，他又动摇了。

不过是虚荣心祟而已。

他怕方家会把他看低了，毕竟当年的沈家多么昌盛，让人知道现在已经沦落到向亲家借钱的地步，那就真的是青城的笑柄了。

次日，沈渊再次登门萧家，与萧家签订秘密契约。

再过两日，沈流云与方少陵交换庚帖，婚事彻底落定。

因方家在省城，与青城相隔甚远，梁茹提议，让沈流云从他们省城的新宅子里出嫁。

梁茹是想着如果在青城出嫁，那沈流云就要蒙着盖头坐好几天的花轿才能到省城，现在时局不太平，她又带着那么多的嫁妆，路上要是出个什么事……梁茹想都不敢想。

不过让新娘路远迢迢跑去新郎所在的城市成亲，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弄不好别人还会以为她们家流云嫁不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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