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诺曼底的龙 (第1/2页)

尼克·弗瑞的新办公室比起它在神盾局大楼的前任要朴素得多，但里面的安保措施一样不少，甚至还更严密些，不过再严密的安保措施都挡不住一个存心要进来搞事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穿着骚包的粉西装，戴着墨镜拎着包就上了安全楼梯，身后跟着一长串试图阻止他的工人员。

神盾局前任局长正坐在办公室里，桌子上放着厚厚的文件。神盾局在明面上解散后虽然转入地下工，但每天的工量却只多不少。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淡然地挥退了这些人和办公室里还在汇报情况的希尔。

托尼和走出去的希尔擦肩而过，进办公室大咧咧地拖开一把椅子坐下，领带上的钻石在白色灯光的反射下差点刺瞎了弗瑞仅剩的一只眼。这位公事繁忙的“前任”局长用手揉了揉眼睛，以他多年的危机雷达感知到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果不其然——

“上周我出去找了点乐子。”

“你什么？”

弗瑞抬起眼睛，额头上出现了深深的抬头纹。他用独眼评估地上下逡巡托尼，似乎在判断找乐子算是个什么重要信息值得他千里迢迢跑一趟。

“我找了点乐子，通俗点说，我和一个姑娘约会了。过程是愉快的，结果就不那么令人满意了，这个‘姑娘’不太对。”

托尼一边说，一边低着头在公文包里翻找。

弗瑞心很累。

他旋上了钢笔的笔帽，然后把一沓关于近几十年来疑似外星来客活动迹象的汇总报告推到了旁边。“世界上能让你觉得完美无缺的女人可能还没出生，虽然我不相信你跑到神盾局来只是为了向我展示你的......夜生活，但如果真是这样，我有两个建议：第一，赶紧查查她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让人神志不清的药；第二，出门左转直奔机场搭最近一趟航班把自己送到哥谭去，和你的同道中人炫耀不比对我这个老家伙炫耀来得刺激吗。”

布鲁斯在翻新好的韦恩大楼顶上打了个喷嚏。

托尼对弗瑞的冷嘲热讽嗤之以鼻，他终于从公文包里翻出了要找的东西，单手扣到桌面上往前一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确实想向你展示我的‘夜生活’。”

他比划道。“觉得你也许认识她是谁。”

弗瑞的心里咯噔一下。久经大风大浪的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翻开这些照片，只一眼，他的眼皮就跳了跳。

“你从哪里——”

托尼竖起一根手指。

“我不想听敷衍，‘一个老朋友’，‘一个还算熟的人’或者‘曾经有过几面之缘’，无聊的口水话。”

他严肃地说，“我要知道真相：这个女人出现在我父母的葬礼上，但我却对此毫无印象。另外，世上没有任何一篇报道中记载了这件事，我让贾维斯浏览了太多数据库，最后一无所获，除了这几张老照片。”

弗瑞换了个姿势。

托尼继续连珠炮般发问。“她怎么会认识我的父母？又为什么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葬礼上？这么多年过去，她的长相怎么可能一点没变？为什么这些照片被放在最私人最重要的箱子里？为什么军方要保存这些资料箱？神盾局为最早保留霍华德遗产的部门，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又知道些什么？”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似乎是等在外面的希尔特工听到了里面的响动。

神盾局前任局长按了按额角，这么多年过去，他总是在致力于证明一件事：当你觉得一个人的脸色已经很黑时，它还能变得更黑。脸黑如锅底的弗瑞先从一长串问题里喘了口气，然后轻嘲地说：“有意思的是，每个斯塔克都总在想知道些什么时才找上门来，带着没有止尽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在问为什么。不过也许这正是霍华德成功的原因之一。”

托尼看起来一点都没被恭维到。

“我见过这张照片的摄影师。”

弗瑞没理会他，自顾自慢慢回忆，“我还记得那天这小子原本躲在另一面的篱笆外，我走过去问他，‘年轻人，为什么不到记者区去呢，你所有的同行都在那里’。这个小伙子回答我说，‘记者区的位置很好，但人人都能看见的东西太普通了，我想看到点别人都看不到的东西。’”

“哈，媒体，恨不得把相机钻进淑女们的裙摆底下去探听秘密。”

托尼讥笑。

“也许他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弗瑞轻描淡写地说，“据我所知这个摄影师已经死了。”

托尼刚摘下墨镜的手顿了顿。

“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句行话，如果你要知道真正的秘密，不妨问问那些来自街边的贩夫走卒，不妨问问那些视野之外的小人物。”

弗瑞像没看见一样说，“富贵人家的保姆，扫地的清洁工，沿街叫卖报纸的小男孩，这些可怜虫总在不知不觉间知道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大秘密，最终也总因这些秘密而死。但对情报人员来说，彩蛋时分就是翻找他们的遗产。”

他点点桌上的照片，“而我们的这一个可怜虫死于心脏病突发，家族中从未有此先例，过去也没有心脏病史。一个勤于锻炼，生活健康的青壮年，在葬礼回去后的一周内死在家中。”

“你在暗示什么？”

托尼问。

“我在告诉你，你正在探知的是个什么样的秘密。”

弗瑞看向他，就一个独眼龙来说，他的眼神未免过分有威慑力了。这位神盾局的前局长从椅子上站起来拨弄桌上的相片，这些泛黄的老照片相互之间纸页粘在了一起，费了他好大功夫才把这些脆弱的东西完好分开，依次放好。“我们的眼睛会说谎，托尼，有些小把戏能轻易骗过人的眼睛，却永远骗不过仪器。”

照片显示了一个秘密被发现时惊心动魄的全过程。最靠前的一张是葬礼现场全景，只是因为偏僻角度问题略略扫到了遥远的树林。也许是摄影师在镜头中发现了异常，他紧接着大幅度偏离焦点，朝树林的方向转去。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因为太过好奇，他不停地拉近距离按动快门，直到在最后一张稍显模糊的照片里戴着兜帽的女人正好朝镜头看来，那双浅色的眼睛就像两谭冰湖雪水。

这就是一切好奇心的终点。

“这种银色很少见，不是吗？任何见过她的人都不会忘记这种像拍指环王一样的感觉。”

弗瑞的手指在兜帽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移动到背对着镜头的第三人身上，“我猜你一定回去重新核对过当时的出席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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